7/10. 俯拍老人在环形阶梯教室中授课,从沉闷的办公室桌拍摄室外草坪上学生谈笑,然后不近人情地拒绝迟交作业的人,远景拉近聚焦于熙熙攘攘的餐厅内独坐吃饭的老人,开会中观众只能隔着玻璃看见老人坐着一声不吭,物理空间上不断暗示老人的内心封闭状态. 当老人去拘留中心看望泰瑞克,将其女友的信贴在玻璃墙展现给他,另一端的妇女抱着新生儿探望监禁的丈夫,在得知泰瑞克被遣返时矛盾爆发,老人弯腰俯身询问如何联络泰瑞克(全景俯拍状似监控器视角,突出无助),却得到离开窗口的警告(镜头同老人的内心开始动摇),老人看了大厅海报上的不同种族热情微笑,气愤地返回窗口(正面拍摄执法者的冷漠与海报. 结尾老人卖掉钢琴,坐在地铁站击鼓宣泄,象征挥别过去,开始新生. 从松本清张的砂之器,森村诚一的人证,再到东野圭吾,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实际形成一个套路. 前大半部分层层剥开的悬疑用来引发观众的探寻兴趣,拉住他们的注意力,并撑起故事长度,到尾声则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办案人的完整推理或干脆当事人的自述让真相与前史完全做情境还原式的完全坦白,以此表明罪犯的无法抗拒的悲惨背景导致其犯罪的被迫性,让人心生同情,从而消解罪犯的个人因素,甚至动机都被转换为牺牲的伟大. 这类小说最易击中人心的段落往往是对人物悲惨背景简史的揭开部分,最终则往往容易倒向浓重的难逃命运的煽情结局. 而冷静想来,这是否有把犯罪动机过于理性化,把责任都推向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从而淡化了罪犯个人暴力倾向,推卸了其个人的行为选择的责任问题呢?日本人的这类心理意识与社会派推理的兴盛似乎正是互为映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