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们今天都在家,”她说,“我觉得他们一定想听听有关他们父亲的事情。你还记得罗伯特,对吗?我很高兴能够告诉你,他很快就要领到陆军十字勋章了。”
她走到门口去叫他们。很快进来一位穿卡其服的男子,脖子上系着牧师戴的硬领,身材高大魁梧,有一种健硕的美,一双眼睛仍然像他童年时那么坦诚率直。他后面跟着他的妹妹。她现在的年龄一定跟我初次见到她母亲时的年龄相仿。像她母亲一样,她也给人一种她年轻时一定比现在更漂亮的感觉。
“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他们俩了,”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说,脸上现出骄傲的笑容,“我的女儿现在是多纳尔德逊太太了,她丈夫是炮兵团的少校。”
我记起很久以前我所做出的预言:她将来一定会嫁一个军人。看来这件事是早已注定了的。她的风度完全像是个军人的妻子。她对人友好、和蔼,可她对自己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自信:她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样的。罗伯特则情绪非常高昂。
“在你回来时,我正巧也在伦敦,看来我还是有点儿运气的,”他说,“我只有三天的假期。”
“他一心想着要赶回去呢。”他的母亲说。
“哦,坦率地说,是这样。我在前线过得很快活。我交了不少朋友,那里的生活真是没的说。当然了,打仗是可怕的,还有战争带来的一切;可是,它也能激发出一个人身上最好的品质,这一点是毫无疑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