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裕虽然通过对呼儿金一战,在北国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与威望,可说到底还是凭著血腥震慑才能站稳脚跟,绝非以德服人。若是因为一个无端的逃犯就杀戳近臣,很容易惹来閒话,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更何况大内的近身骑兵侍卫绝大多数都是贵族子弟。
做事不落把柄是谢问柳做人的信则之一,他正在外面忐忑不安间,突然听到亦裕轻哼道:「还不滚进来,要我去请你吗?」
谢问柳听亦裕虽然措词不佳,但语气倒也还好。他连忙爬起来,但是跪得太久,走到门前脚一软,御书房的铁皮门槛实在太高,他脚一绊,直接摔进屋,趴在亦裕的脚边。
谢问柳听著亦裕深深地呼吸声真是欲哭无泪,他越是想在亦裕面前表现,就越是要在他面前出丑。
「还不快起来!」谢问柳趴在他脚下良久不动,亦裕终於忍无可忍地喝道。谢问柳这才想起要爬,连忙手脚慌乱地爬起,谁知脚踩住了自己的外袍一滑,一头栽进亦裕的怀里。即使暖暖的熏衣香让人陶醉,谢问柳也早就骇破了胆不敢享受,顶著一个大红脸站过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