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眉眼低垂,满头霜发纤毫不乱,她缓缓道:“我的儿,你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锦成为什么逃婚,你心里当真不知道?
至于浣娘,她是我当年亲选指给你的,她半道撒手人寰,我也痛心,可终究是她命薄福浅,你最后不还是给了她姨娘的名分,到底全了少时的情意,也不枉她十多年精心伺候你。
而婕成明成姐弟,无论她在或不在,他俩的母亲都只能是你的结发妻子,浣娘最得我心的,就是明事理,你莫要胡闹,弄得她泉下难安!”
慕绍堂抬头道:“娘,你都知道了?”
寇氏睨了他一眼:“熊永年找人都找到我那里去了,我还能装死么!”
“娘!”卢氏听了婆婆一席话,虽是安慰慕绍堂,但到底是偏袒她的,一时伤心难过,伏在地上哽咽难当。
“这些年,你操持家务,对几个孩子尽了做母亲的责任,我自是看在眼里,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些个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你俩切莫再吵,也绝不能在孩子们跟前提起,免得让他们兄弟离心!”寇氏深深叹了口气,扫了他们夫妻一眼。
“儿子(媳妇)晓得了。”慕绍堂和卢氏双双磕头。
寇氏用拐杖敲敲地板:“你们起来吧,眼巴前还是锦成的事最重要,他年轻气盛,哪里晓得其中厉害,只由着性子负气一走,这对咱家来说,可是一大考验,搞不好,这一年,三生都是南苍县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