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她还是教我防着元珊。
可是一个人心里若是有另一个人,哪里是能够防得住的。
我敷衍了窈娘几句,又折了一束蔷薇花,这才回转去。
我将这束蔷薇亦插在水晶瓶中,现在瓶中花挨挨挤挤,甚是好看。大把新鲜的花朵遮掩了昨天的花,虽然有零落的花瓣不断掉在帘底,但花香馥郁,愈见其盛。
窈娘苦口婆心劝我,但我还是一意孤行,派人去城外迎接元珊。
因是孀居身份,元珊推辞了一次,我亲自写了一封书信给她,她才进宫来。
我已经有十年未见元珊,她出身高贵,父亲是驸马都尉梁章,而母亲则是永寿长公主,元珊是京都有名的闺秀,亦是我旧时的玩伴。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和元珊是如何相交,毕竟我和她是南辕北辙的性子。
我坐在殿中,看元珊从遥远的阶下慢慢拾阶而上。她身形看上去仍旧颀长秀丽,脚步轻盈,微风吹动她的衣袖,显得衣袂飘飘若举,仿佛一抹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