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睁开眼时,谷雨已将他的衣服搭配好了,她在床边细心地给他系上扣子,还帮他把头发梳理整齐。他不由得失笑,说:“你像个小母亲呢。”
她说:“女人爱男人,就是怎么样都觉得疼不够。他再幸福,她都会觉得他在受委屈。”
柏雪莱抱住她深深地吻下去:“好像已经和你活了一辈子似的,你太像个家了。”
她在他怀里悄悄笑了。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快乐,给予是这么快乐。原来爱就是,已使尽了力气,但仍觉得有源源不断的力气还没使出。一切都付出给了他,她却觉得更幸福。
但她仍恐慌着,即使她已给他这样春风化雨般的爱,她仍是觉得不安定。她从没有这样的安心,又从没有这样的不安心。
“又在想什么?”柏雪莱在她对面,给她的杯子里斟满茶,一面好笑地问她,“你跟我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发呆。”
“雪莱。”她咬着吸管叫他,半路想起什么又把话收了回去。
“什么?”他问。他不知道她这一肚子的心思,看着她频频举杯,只觉得她似乎特别高兴,又像是有很大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