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冷风阵阵吹来,裴歌走出电梯没忍住狠狠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的外套和头发都不同程度地湿了,真真是冷得刺骨。
路过转角,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椅子里低着头的男人。
幽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
长腿曲着,手肘支着膝盖,双手交握撑着额头,低着头,静默得像一座石像。
裴歌站在远远的距离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有些空,还有些恐惧。
在见到他的那刻,有什么难以捕捉的东西就从她手上溜掉了。
她眨了眨眼睫,朝他走过去。
这么安静的地方,她的脚步声他自然也听到了,但江雁声没抬头。
直到裴歌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他依旧没抬头。
“你怎么了?”她低头看着他,低声问。
如果仔细听,可以发现裴歌嗓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
他呼出一口气,裴歌看见他肩膀动了动。
她侧头看了一眼他正对面那间漆黑的病房,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抬脚猛地踢了下他的鞋尖,语气有些冷漠:“你受伤了吗?说话!”
江雁声手指动了,他睁开眼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朝她看来。
裴歌心脏紧了一下,他面色有些苍白,薄唇抿得紧紧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看着她时,带着无限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