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蹙眉,不言语。
“臣妾可是好几个孩子的额娘了,做阿玛的什么心,臣妾也能体会。”岚琪笑悠悠,轻轻按揉玄烨的胳膊为他疏解筋骨,一面说着,“大阿哥再如何玩心深重,总有掰回来的时候,皇上您眼下一定不是担心孩子将来不成器,而是今天骂得狠罚得重,怕伤了父子间的情意。”
岚琪这句话后,屋子里静了须臾,玄烨很轻地应了一声,才抬手揉一揉额头,沉甸甸地说:“君臣之别外,朕并不想失去父子之情,朕的确想做一个严父,可朕不想他们心里怨怼父亲,更不愿他们见了朕就害怕。”玄烨说着说着,渐渐不吐不快,一时说了好些心里话,更对岚琪说,“是不是朕贪得无厌,世间何来双全法,朕却想面面俱到。”
岚琪觉得皇帝眼下的模样,与自己当初的迷茫有点儿像,笑着说自己的看法,劝玄烨不要为已经做了的事过于后悔,已经做了的事若是错的,是该警醒未来的自己,反省与后悔全然不同,后者仅仅是依旧沉浸在过去不愿面对现实,对于未来的人生毫无助益。
说着这些话,玄烨的神情渐渐轻松,转回方才的话来讲,不解地问岚琪为何要自己再给儿子指侧福晋,岚琪笑道:“您一定担心大阿哥因为今日被惩罚,往后在大臣之间失了威信尊贵,那么能扶起大阿哥这一切的,还不是只有皇上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