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信很感兴趣,你千万不要认为直截了当提出这些问题会使我不快。我们彼此了解多年。……不管我们有什么样的缺点,也不管我们的记忆力有多差,我们为你们伟大的国家在这场斗争中能够站在我们一边而感到欢欣鼓舞。我们完全有信心,这一点就意味着最后一定胜利!……这是一条漫长的、还没有转折的道路。当我们到达了那个转折点,我相信希特勒和他那帮匪徒们会大吃一惊。……别为我们担心,我们都很高兴。我们有些困难,但我们能够克服;英国人发牢骚是出了名的,但的确,人们在此时听到的牢骚不像在和平时期那么多了。(29)
后来,拉蒙特经常谈到那时候J.P.摩根和摩根建富公司之间的严密的“防火层”坍塌了,摩根财团内部出现了分歧。(30)一位合伙人没能活着看到防火层重新修复。特迪·格伦费尔——圣贾斯特勋爵——在珍珠港事件前10天辞世。30年代末,他患有心肺病,曾数月卧病在床。医生曾建议他在桑德威奇打高尔夫球或是和他妻子到西印度群岛巡游以恢复健康。
格伦费尔属于正在消失的那一类人——外交银行家。他经常为公私难分的目的而工作。他头脑冷静,衣冠楚楚,一直是摩根“斯芬克斯”般的守护神,充满神秘感,在政府和金融界高层工作而不为人所见。他对拉蒙特说:“英国的银行家和银行要比纽约的那些银行家和银行神秘得多。”但神秘是他不变的信条。(31)他内心相信他这个阶级、这个国家和这个职业的智慧,对那些改革者很不耐烦。他思想敏锐,预见准确,衣着无可挑剔,举止文雅。但他缺少同情心,很少能容忍别人。他认为银行家应捍卫不变的真理,戒除政治上的荒唐行为和公众的无知。如果他生活在即将到来的赌场时代,定是格格不入的,因为在这一时代是政府而不是私人银行领导金融界。他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格伦费尔与杰克·摩根的友谊如此深厚,以至于他的去世将削弱纽约与伦敦公司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