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学啥呀?”毕杏珍看着毕洪江问。
“谁跟你学,是你觉(jiao)不出来传染给我了。”毕杏珍和毕洪亮躺在炕上打嘴架。
“杏珍的眼睛将来得流眼泪,出麻疹落下的病不能好。”正在做饭的母亲对毕杏波说。
“那我老弟呢?”毕杏波担心地问母亲。“他不会,他没被盐水激着。”毕杏波继续烧火。
一场大雪让气温骤降。人们把头缩进棉袄里,出来进去也都是嘶嘶哈哈地紧走。
毕杏波早早地起来点炉子,她去院子里撮煤,看见刘三家门口站了好多人,毕杏波快步跑过去。围观的人嘁嘁嚓嚓地议论说,“刘三他妈被人偷了。”毕杏波跑回屋里告诉母亲:“妈,你快去看看吧,刘三他妈被偷了。”“你说啥?”母亲从热气腾腾的锅上抬起脸问。“外面的人说,刘三他妈被偷了。”毕杏波又重复了一句。“你快把这几个饼子贴到锅里,我去看看!”母亲朝盆里甩甩手上的面。
警察走后,刘三他爸手里捏着个酒瓶子,围着他那台永久牌自行车转圈。转一圈,喝一口,喝一口,长叹一声——看刘三他爸的架势,仿佛是他那台自行车偷了刘三他妈,他在伺机向自行车下手。刘三他妈坐在炕上哭,鼻涕眼泪抹了满脸,下眼袋肿得像两个水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