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君眉头微陷。
戚广铭又道:“朕知道,老师是为了朕的名声考虑。他生前并未服罪,若对其身后事下手太狠,老师怕朕会落下恶名。倘非老师之前因此故而多加拦劝,朕早已将他生前之政罢废,将他之余党处死了。朕为了压下清臣们口中的议论和手中的笔,已忍了近两个月,朕还要忍到何时?”
谭君沉吟,问:“陛下昨日,是不是又见了永安郡防御使。他同陛下说了些什么,让陛下如此难安?”
“六叔是来见过朕。但朕方才所言,同六叔毫无关系。老师之教诲,朕时时记在心头,又岂会轻易被人拿捏左右?”
“陛下如今身居大位,任何决策都须慎重。永安郡防御使督办桓、睿二王一案,多次请旨判二人斩刑,又欲戮清鄂王余党,这些事情,陛下如今打算作何处置?”
“该杀的,统统都杀了。”
少年的声音仍然漠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