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婚的时候,我隔三差五就会去看那辆车,然后,透过车窗看里面。我并不期待发现什么新东西,森的旧东西我又都熟悉,但是依旧会趴着看。
上一次去,是两个月之前。雷克萨斯里头依旧是整洁简单,没多余的物件。我想象着后备箱里森的球包和一小箱矿泉水,突然就嫉妒起来。球包和矿泉水都令我嫉妒。
副驾驶的座位上,是森的一双赭石色的旧皮手套。过去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那个我,如今被一双手套取代。于是,手套也成了嫉妒的对象。
森会不会也曾如此嫉妒着幸优,然后拉起她小小的一只手,和她在那个枕畔摆着她十九岁舅舅照片的白色大床上积极主动地做爱,忽闪他浓眉下的大眼睛呢?
“幸与茜”,我对着空气轻轻说了一句。
三个古怪又陌生的音节,在脱离了我的唇齿后,只用了仿佛不到半秒的时间就飘散在我和森曾经的屋子里。我感到极端的有气无力。
到唐棠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过五分。和森分开后,我到三餐的饭点再也不会感到饥饿,也不再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