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左边看去,可以看见与阳台隔开的走廊。卧室中的玻璃滑门开着,灯光照得黑色的隔板泛出淡淡的金色。伦纳德必须说他应该说的话,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但是他不说也不做,这样怎么可能摆脱他那扭曲了的犯罪心态?那些从不存在的更高一层楼的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会继续传入他的耳朵。上帝,难道他非要长期失去自己才能得救吗?突然,她真切地听见一间卧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那是她丈夫的声音。
她立即向房门奔去,撞开门时,正好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情。
她看见她丈夫一边尖叫着,一边像只喝醉了的熊那样穿过打开的玻璃门,摇摇晃晃地走向走廊……她看见他用力撞破玻璃,把隔板和黑色金属框撞得分离开了……她看见他身上缠绕着塑料网猛地冲向外面的空中,两只胳膊狂乱地挥着,迅速向下跌去,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他一直往下掉,经过了五层楼的距离,直到水泥坡道把他接住。
米尔德里德对她报警后赶来调查的两个警察说:“他一直说自己听见说话声。我当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但他的举止真的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一样。”
年纪大的那个警察名叫布兰尼根,是个矮胖的汉子。他一边搓着下巴,一边仔细看了看整个屋子。
“说话声……在这儿?”
“不,不是这儿,是上面一层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