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含章俯下身来,一手掐着扶手,另一只手抬起时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还在笑,甚至对着时宜笑意里有两分温柔,但眼神狠厉至极。
“你也不好受吧,他就是这样无情的人,爱你时如宝如珠,厌你时弃如敝履,贵妃……呵,说到底也只是妃妾而已。可我不同,时宜,孤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你时家的荣华富贵?孤可以给你皇后之位,只要你想,只要……”
“殿下,”时宜微笑着打断归含章,刻意放慢语速,“如若我不想要呢?”
一个荒唐的念头正在时宜脑中成形。
稀薄的月色下,她仔细审视归含章。
他眉眼被月色镀上薄薄一层玉似的温润光泽,听了时宜的话,他有一瞬茫然怔忪,但很快那种脆弱的温和碎开,凤眼低垂下来,眼底的狠绝却怎么盖也盖不住,时宜能感受到他摩挲自己脸颊的力道带着颤抖突然加重,而他掀起一个笑,形若癫狂。
“不可能——”归含章低下身来,直定定看进时宜眼底,呼吸几乎要和她交织,语速极快,“绝不可能,孤给你皇后之位,你一生都要和孤在一起,生生世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