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涆长从谷雨的手心中,拿走一颗草莓味的软糖,继续说道:“那天,你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带你看过很多心理医生,都说你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你不配合治疗,身体本能有意要忘记过去,我也没再逼你。”
谷雨静静地听着。
谷涆长顿了顿:“你的母亲离开之前,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叫明语。那时候,你总是问我你叫什么。挺后悔告诉你的,当时应该让你用新身份重新开始。对你或是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一个值得回忆的过去。”
身后的大楼变得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护士推着医疗车的声响。
谷雨问:“我的生父是谁?”
“明荣山。”
谷雨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谷涆长。一股冲击波在大脑里爆炸,硝烟弥漫,脑袋一片混乱。
那人正是最近霸占新闻头条,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南部荣山集团大佬,明荣山。
突然,谷涆长弓起了身子,他捂着嘴巴不停地咳嗽,眼角湿润不已。他的咳嗽声变得毫无力气,喘着粗气。
手掌摊开,掌心一滩暗红色的血液。
当天下午3点,夕阳躲进了云层,天忽然变得暗了下来。
谷雨内心一阵不安,前所未有的难受。
黎棠和杨小鸣赶到抢救室门口时,一名年轻的护士从抢救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纸,给谷雨签字。
护士刚走进去,又出来一名护士:“家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