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民看着我,面带惊讶甚至愠怒。
“‘你想对我说,’他谴责地说,‘你甚至没有一个目的地?’”
“‘当然我有目的地,’我说,‘只是它在不断地变——几乎每天都在变。’突然,那个农民把车停在路边,命令我下去。‘游手好闲之徒,’他说,‘你应当找一份正当的职业。落下脚,挣钱过日子。’”
“说着他把车开走了,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土路上。这条路的两端都长得看不到头。我试着想寻回两分钟前还感到的得意洋洋之感,却只有席卷着我全身的失落感。
“生活充满了两极对比。前一晚,我刚听到诗人惠特曼鼓励我们继续在这通达的大路上走下去,仅第二天,我却为这遭到陌生的红脸农民的训斥。尽管如此,我还是做好准备接受生活中的所有沉浮升降。我终于回到了哈德逊河畔的杨佳镇。我呆了两周,走亲访友,重新熟悉了这老环境。我去看了哈得维,他又一次保证归还他仍然欠我的工钱。有些事永远不变。
“像一个循环,我回到了生养我的地方。但是我心里明白,杨佳镇不再是适于我生活的地方。我回家也是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更为坚定地确信,我的美梦和希望远远超越了这个小镇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