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傪的计策也并非完全的天衣无缝。
如利用连遭袭击、惊魂丧胆地辎重队来散布流言这一点,只要平洌能够有时间慎重思索一下,肯定能够看透。
但粮草的极度重要和时间的紧迫,却剥夺了平洌深思的机会。
“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徐璜玉思索许久,还是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平洌。
平洌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回临沂。”
从平洌听来的情况看,那条足以彻底动摇军心的消息,恐怕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军营。
“轰!”徐璜玉猛起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上,激起巨大的声响。
结实的柏木桌案,竟然被这一重拳轰砸得寸寸断裂,案上的简书、绢书随着碎木跌落在地。
“踏踏踏……”七、八名亲兵急刀枪在手,神情紧张地匆匆掀帘入帐。
显然,他们以为帐内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
看到变成一堆碎片的桌案,又见徐璜玉和平洌面色沉重,一众亲兵还以为两位大人发生了口角,自然不敢说什么,只好楞立当场。
徐璜玉重重甩了甩手,几名亲兵如释重负地退出了军帐。
“郡王,斥候刚刚接获二将军的传讯!”张伯仪急步匆匆地走入帅帐,躬身朝李光弼行了一礼后,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