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其中的关键,我曾经听我爹说过,喻良洲曾经买了硬泥来填充堤坝,传说这硬泥吸水量足,而且结团容易,有时候比石头更坚固,且被冲走后也不会像石头那样伤人,所以特地去从容州买的硬泥,价格虽然高,但是多年来很是安全,与其去挖石来填充,在钱币不足的情况下,官府的银两买硬泥抗洪是最好的,然后用木头打桩进堤坝下面,将硬泥套着麻袋一捆一捆全部绑起,形成阻隔。”
卫卿突然了悟,“细沙便宜,却一冲就无,而且大多数都留在了河床底下,只要找个人用量水位的水签一插,便知道里面是细沙还是硬泥了。”
“对,细沙容易淤塞,硬泥却冲不到那么远,如果在临川地方官员时常修缮堤坝的情况下,还能发生水位涨高,那很有可能,问题不在堤坝上,而是有人换了材料,用克扣下来的钱塞入自己的荷包,这一场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一会就能分明了。”华世宜现在的神情已经换下了方才的愤怒,反倒是平静如水。
阳光下,她的面庞娟秀美丽,透着一股坚毅,那是盛京中的女眷们没有的,但这股英气,像极了他讨厌的那个人,卫卿艰难的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挪走。
“崔旺一个人下去太危险。”卫卿淡淡道。
“我考虑过,可是除了他,别人的话我信不了。”华世宜向来直白,对他的不信任也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讨厌他下令以钱币换虚职还是……讨厌他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