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光既不锐利,也不温和,只是那么淡淡的,像这初秋的风轻轻拂过,兆鸣那试一试的念头居然便给他按下去了。
弱用转过身去,继续慢慢走,两少年的步子也跟这节奏,一步步地随着,兆鸣愈发地吃惊,自己只要想加快步伐,身心就觉得不舒服,看来,这人确实有些门道。
还是那个院落,还是那个屋,只是里面少了好些摆设,没了茶具,没了香炉,也没了笔墨砚台。兆龙四下瞧瞧,才想到这里面还少了什么,忙问,“大风呢?”
“走了!”
对于那个昔日的冤家对头,兆龙还是有些追念的,便打破沙锅问到底,“去哪儿了?”
“回他原先的主人那边去了。我既然已经出家,也不用再叫人陪着了。了无牵挂,很好,很好!”
兆龙却看不出有多么好,不过,跟去年对比起来,弱用性情确实有了变化。身上那股子名士风采淡了,低调,朴素,饮食穿着也普普通通。性子也更随和,像静水一样无波无澜。
这不,招待兆龙兆鸣的,只是一杯白开水。而以往,他是要品茶焚香,畅谈风月的。可眼前这个弱用,喝一杯白水也是慢慢去品,似乎韵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