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傲不由得想,这挨了顿板子和禁足令倒也并非十足的坏事。不然,往日的顾长雪可不会如此温柔小意地待他。而养伤的这些日子却大为不同,每日除却夜间安寝之时外,其余时辰顾长雪差不多都围在他身边,琉璃人似的待他。
司空傲想着,唇边便有了极浅的弧度。他眼底兴致盎然,他倒是很喜欢顾长雪如此待他,粘粘糊糊地跟着他身边,乖顺地照拂着他的需求、他的感受。喜欢到就算伤口早已愈合无碍,他也仍然假装未愈,并乐在其中。
司空傲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女子柔婉清越的声音:“殿下,药来了。”
司空傲忙躺下,装作病中虚弱的模样。他眼神轻轻地朝门口打量过去,身着藕荷色交领上衣,并素白暗纹流云细褶裙的女子正往内走着。她手上端着一只豆青色莲花样式的瓷碗,虽细眉微蹙面有忧色,却走得极稳当。鬓上的珠钗流苏纹丝未动,只裙摆小幅度地晃动,连带着腰间的垂绦也跟着轻曳。
“嗯。”司空傲收回视线,故作冷淡地应了一声。而顾长雪此时已经来到了榻前。她先将瓷碗放在榻边的小茶几上,又弯腰艰难地扶司空傲坐起身,并体贴地往他身后垫了柔软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