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多又道:“最理想是预先编好几期,可是这计划永远实现不了。此刻已经十点,还一个字都没有。为了把这一期编得精彩,我要去通知凡尔奴和拿当,叫他们写一二十条小品,挖苦一阵议员,部长,枢密大臣克吕索,必要的话把朋友都放进去。遇到这种情形,便是糟蹋自己的老子也顾不得了,比如海盗要活命,连抢来的金洋也不能不当作弹药装进大炮。你的稿子要是写得风趣,就能在斐诺面前站稳脚跟;他给人的情分都从利害关系出发。除了当铺的收据,根据利害关系的情分也是最好最靠得住的东西[191]。”
吕西安道:“新闻记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难道一坐到桌子前面,文思就会源源不绝的来吗?……”
“完全像点灯一般……点到灯尽油干为止。”
罗斯多正推开包厢的门,戏院经理和杜·勃吕埃来了。
剧作者对吕西安说:“先生,让我去代你通知高拉莉,说你吃过宵夜和她同走;要不然我的戏完啦。可怜的姑娘不知道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这样下去,应当笑的时候她会哭,应当哭的时候她会笑。台下已经喝倒彩了。你还能挽回局面。反正是叫你快活,不是受罪。”
吕西安道:“我不习惯同人家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