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青云市场热闹非凡,来吃宵夜的食客络绎不绝,各个摊位上蒸汽腾腾,各种小吃的味道杂陈在一起,变成本地人最熟悉的夜生活的味道。我点了一壶罗汉果茶给涛哥倒上。
涛哥一边喝茶一边整理被扯长了的袖子,“你知道吗?”他说,“春节反扒的时候我们捉过一些老油条,能拖着你的衣袖过几条街,也没碰到过你这么难缠的。”
“都为找口饭吃,不容易啊。”我说,又叫了两碗螺蛳粉,给涛哥的那碗加了卤蛋和鸭脚。
“你还住那个烂房子?”涛哥低头唆着粉,辣得直吹气,用“唏哩哗啦”的声音问我。
我说:“没换,没钱。”
涛哥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粉。
我说:“我是我们那帮同学里面最没出息的了吧?”
涛哥摇摇头,“你是最自在的。”
“自在个毛,坐吃等死,同学通讯录里面唯一写着‘自由职业’的,就和无业一个意思。”
“别说,我就佩服你的脑袋,你写的那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别人还写不来咧。”涛哥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汗,伸手想叫纸巾。我赶紧拦住他说:“我带有。”
我掏出纸巾递给涛哥,说:“上次你讲那故事我没用上,但是你讲那人物我用上了,就是那个公务员杀手。”
涛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让我到哪儿找那么多故事给你?我们警察又不是天天办大案的。”
“你……”我没好气地说,“你编啊!”